人之所以為人

就是有情緒不穩的發神經狀態。

為什麼呢? 我今天跟一些朋友說，「我阿，很容易被老天爺激怒，也很容易因為它的安排而滿足。」因為我近36小時內的情緒就是這樣跌了又回升。就像今天上午，用一種很悶的心情把自己跟鄒女的創作連結在一塊兒，然後這個深夜，又一直覺得好像不應該讓這麼讚的團體在那種情緒中出場。



不過，算了。人之所以為人，就是有神經神經的權利，因為人不完美，人的情緒也不用持平般的完美。

有一天，媽媽告訴我一件事，聽了以後有一些感覺，當時我不太確定究竟是什麼感覺，反正就像在心裡丟一顆小石頭產生的漣漪，那般。那是她退休後第一年的生日，沒有人陪，要找誰，誰都有事，爸爸好像也出差，因為是平日所以我們都沒有回台南。我媽媽是那種，一向把自己擺在最後面的人，所以她這輩子做什麼事情，總事先想到別人，然後才在最疲累的狀態中完成自己的事情。那一天她突然覺得很累，一個人，想起來一點也不繽紛的生日，於是她關了機，漫無目的的一直往南開，到了山上給自己叫了一杯咖啡還有一份簡餐，然後再上車一直開一直開，開到海邊，一股止不住的悲傷突然上來，她在駕駛座上放聲大哭起來...。「好像把三十幾年來的悶都哭出來一樣，一直哭一直哭，就是停不下來」，她這樣跟我說。

在某種程度上，我的個性跟媽媽很類似。我聽到的時候只有一種感覺，媽媽那一年的大哭，是有治療到了些什麼，因為再來幾年，她真的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我經常也想哭，特別是在我很ㄍㄧㄥ的時候，可是不曉得是懶還是無奈，反正結果就是個哭不出來。

然後我就開始發瘋，我也只會發瘋。昨天在發瘋的時候，很難得的寫信給學妹外顯了我的情緒，我很清楚那是發瘋，因為後來再看一看，我覺得那存在著很深的、沒有思考能力的嘶吼。

有時候，我會狐疑的看著身邊的一些老闆，她們有沒有發瘋的時候? 我覺得我的老闆們修養都算好了，導致儘管很想關心她們，卻又小心翼翼的止於觀察而已。今天跟學妹講完電話，就撥了電話給老師，我聽到她的聲音，突然想到我的媽媽，還有我所知道的老師的生活，那一刻真的有點哽咽。

很多宗教是這樣講的，人是生來受苦的，或是有原罪之類的，老天會讓人承受到快要受不了的地步，然後又突然給你個甜頭，人就會快樂的不得了。所以，人真的是瘋子，瘋沒有不好，瘋是一種不想理智的情緒釋放，真的，其實很好。

許久前跟笙姊唱歌，她點了許哲珮的《瘋子》，聽了從此不忍釋手。許哲珮是個奇葩，她的作品，總是對人性有一種很純粹的詮釋，我很爽她跟我一樣姓許:P



詞曲/許哲珮

刷牙我想哭　洗臉我想哭　走路我想哭　靜止我想哭
出太陽我想哭　起風我想哭　聽歌我想哭　看喜劇我想哭

我控制不住自己　負擔太重的情緒
我拒絕　面對結局　沉重的問題 我不想聽

你給的很多規矩　說了很久的道理　卻麻木了我的心
再壓抑　再壓抑　我快不行
天搖地動　昏天暗地

有眼淚沒眼淚　你覺得我瘋了
我瞬間耳鳴　聽不見你們說的
我瘋言我瘋語　眼淚讓我瞎了
模糊我眼前世界　原來快樂要用悲傷換得

可值不值得　你別想否認　我要的自由能不能得永生
可是我累了　我只好哭了　我像瘋子般的不停的哭
我沒有出路　你也當我是個瘋子　我是個瘋子

有一天我可能也要像媽媽那樣，狂哭，而且我還要哭到乾嚎為止。不知道是哪一天，但因為覺得是一種人生的治療，所以竟也變成願望般的期待著。